第8章
顾凝的态度十分坚定。
偌大的玩具店内，她只想要这一件。
顾谨之拗不过顾凝，最终只能妥协。
在他心里对古装剧的怨念更深了，以后可不能再给顾凝看了。
不止古装剧，还有其他的超时空电视剧都不能给她看。
免得她又信以为真。
这款乐高的包装盒超级大，他们拿着根本不方便继续逛街，顾谨之便将东西寄存在店里，等买完其他东西后再过来取。
到时候拿上就直接乘电梯去地下停车场了，会省事很多。
可顾凝却不放心，跟导购小姐姐再三确认过顾谨之已经付钱，等会儿可以直接取走才罢休。
顾谨之觉得就算顾凝天天拼，这个故宫也得拼上好几年才能完工。
但这不可能，小孩子都很喜新厌旧，缺乏耐心。
顾凝不可能有耐心将它拼完，这个乐高最后的命运肯定是放在墙角积灰。
不过这对他来说不重要。
只要不让他来拼就万事大吉。
从玩具店出来后，顾谨之拉着顾凝想要去旁边的一家发饰店里逛逛。
虽然他没怎么接触过小孩子，但也知道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，漂亮发卡发箍什么的，她们肯定会喜欢的。
可没想到顾凝却看都不看一眼这家橱窗布置的十分梦幻的发饰店。
她拉着顾谨之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“去哪儿啊？”
不待顾凝回答，顾谨之便有了答案。
他的眼前是一家书店。
“小朋友，今年几岁啦？姐姐可以给你推荐哦。”
玩具店的姐姐也问过她相同的问题，她知道这个姐姐是想根据年龄来给她推荐书籍。
可她比一般小朋友要聪明，懂的内容要多很多，同龄小朋友爱看的书已经不适合她了。
顾凝摆了摆小手，声音甜甜的拒绝道：“谢谢姐姐，我想自己看看。”
“好的。”
导购小姐姐跟在顾凝身旁，为她介绍着书籍类型。
这一层全是儿童用品，包括书店里的书也都是儿童读物。
顾凝对这些封面设计的花里胡哨的书籍并不感兴趣。
她挑挑选选到最后，一本都没选中，她满脸失望正打算离开的时候，却看到货架上摆着一本书法临摹字帖。
字帖的封面上画着一支毛笔。
咦，这不就是跟宁国一样的笔墨吗？
顾凝将字帖取下来，而后又在旁边看到了硬笔书法字帖。
她看到字帖的封面上印着“练字”两个字，她没见过这种东西，不确定是不是她想的那样。
顾凝问道：“姐姐，这个字帖是用来将字练好看的吗？”
“小朋友你真聪明，这个都知道。”导购小姐姐笑着夸赞。
顾凝的脸上，立即浮现出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太好了！
顾谨之的字有救啦！
“小朋友，你要买这个吗？”
“嗯！”
“要几本呢？”
字不是一日就能练好的，得每日坚持练才行。
“这个一本可以写多久呀？”
“一本有200页，能写多久要看每天写几页。”
顾凝翻了翻字帖，发现一页内容并不多，一炷香的时间都能写好几页。
那顾谨之每天至少要练十页，一本只能写二十天。
二十天太短啦，都看不到效果。
顾凝仰着头，朝着导购小姐姐举起五指分开的双手，道：“那我要十本！”
“十本？”
导购小姐姐被这个数字惊到，她本能的认为这只是小孩信口胡说的数字，便去找家长确认。
“先生，真的要十本吗？”
就待在一旁的顾谨之，将顾凝和导购的对话收入耳中。
他本想阻止，可想到每次阻止顾凝都没什么用，最后他都会妥协，便忍住了。
顾谨之生无可恋的回答道：“嗯，十本。”
除了顾谨之的十本硬笔书法字帖外，顾凝还买了笔墨纸砚。
虽然这个地方不用毛笔写字，但她的毛笔字可是父皇手把手教的，可不能荒废掉了。
选好要买的东西之后，导购小姐姐将两人领到了收银台。
不曾想收银员小姐姐正好是顾谨之的粉丝。
她一眼便认出顾凝就是自家男神微博里的小女孩，再仔细一看，发现小女孩旁边这位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男生，不就是顾谨之本人吗？
她又惊又喜，兴奋地想要尖叫。
顾谨之见收银员认出了自己，那激动地神色肯定是粉丝没错了。
他赶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，示意粉丝低调一点别张扬。
收银员作为粉丝，自然知道张扬出去会给顾谨之添麻烦，便十分配合，没有表现得太激动。
她从同事手中接过顾谨之要买的东西，发现顾谨之居然买了十本一模一样的字帖。
她本能的默认这些字帖都是给小女孩买的。
在这一瞬间，她对小女孩的羡慕荡然无存，甚至还多了一丝同情。
有这么优秀的哥哥，妹妹的压力一定很大吧，才三四岁就要练字学书法，未免也太内卷了吧。
结完账，收银员目送顾谨之和妹妹离开后，见到偶像的激动久久不能平静。
她赶忙发了条朋友圈分享此刻的心情。
发完朋友圈她还觉得不够，又到超话里跟大家分享偶遇偶像顾谨之的情况。
明星的超话也是各大营销号每日关注的对象，特别是像顾谨之这种话题明星。
前一刻收银员刚在超话里跟大家分享，后一刻营销号便截图转发了出来。
娱乐没有圈v：某网友今日在商场偶遇顾谨之和堂妹一起逛街，据该网友透露，顾谨之在儿童书店为妹妹买了十本字帖以及宣纸毛笔等书法用品，这是有意要栽培妹妹成为书法家吗？
一开始营销号编写的文案只有这一段。
这一段内容，只引起了顾谨之的粉丝在底下控评留言，网友们对顾谨之买字帖这件事没有丝毫兴趣。
于是一些为了流量无所不用其极的营销号门，便在这段话后面又加上了一段。
可妹妹才三四岁的年纪，这么做真的合适吗？大家认为是培养兴趣爱好重要，还是让孩子有个完整的童年重要呢？有必要从小就这么内卷吗？
营销号们添上后面这句话后，话题热度立即翻了好几倍。
网友们就自己的成长经历展开了激烈的讨论。
顾谨之和顾凝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热搜浑然不知。
买完字帖后的顾凝终于将目光锁定在了一家发饰店和几家服装店里。
在她的精挑细选之下，最终买了两条连衣裙、两套睡衣，以及一盒蝴蝶结发卡。
以前在宫中，内务府会将宫里需要的一切都给准备好。
长这么大，顾凝还没有自己逛街买过东西呢。
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初体验。
顾凝拉着顾谨之的手，仰着头说道：“顾公子，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逛街买东西吗？”
“你才几岁呀，就喜欢上买买买了？”
“嗯呐。”顾凝点了点小脑袋瓜，脸上时灿烂的笑容。
她声音甜甜的带着些许兴奋的说道：“可以自己挑选喜欢的东西，感觉好棒哦。”
顾谨之本想告诉顾凝不可以，出门对他来说很麻烦，万一被认出来了更麻烦。
可听到这话，顾谨之说不出去口了。
小姑娘是孤儿，以前过的不知道有多苦，连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的权利都没有。
顾谨之心底生出一丝怜悯，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温柔了几分，语气也变得柔软。
“好啊，只要有时间，咱们可以经常来。”
“哇，真的吗？这也太棒了吧。”
顾凝瞬间激动起来，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，浑身都散发着高兴的气息。
顾谨之身高腿长，为了照顾顾凝的小短腿，他只能将步伐放到最慢。
这会儿顾凝一蹦一跳往前走，倒显得他走得太慢了，有些跟不上了。
他加快了步伐，眉眼带笑的问道：“有必要这么开心吗？”
“有哇。”顾凝蹦回顾谨之身边，仰着头一脸认真的说道：“顾公子，觉得你还是有很多优点的，是很棒的大人哦。”
虽然不爱学习，不努力上进，但其他方面还挺好的。
顾谨之听到这话后，脸色笑容更甚了。
这是认识顾凝以来，顾凝第一次夸他！
顾谨之立马得意的要求：“有什么优点，来展开说说。”
顾凝是打心眼里觉得顾谨之为人不错，可要让她具体讲出他哪点好，顾凝却又讲不出来了。
她想了想后，郑重的夸道：“顾公子，你是个好人！”
收获好人卡一张的顾谨之：“……”
果然他就不应该有所期待。
从出门到现在，顾凝一直在兴头上，情绪始终紧绷着，这会儿离开商场回到车上便松懈了。
一松懈小姑娘的睡意便来了，坐在儿童座椅上，头小鸡啄米一样点着，眼皮都耷拉了下来。
本来他还想带顾凝在外面吃了饭，再带她去帝都最高的观景大厦上看看夜景。
可现在见她累成这样，估计没精力去了。
今天是他答应小姑娘说要带她去的，这会儿改主意，也得经过小姑娘同意才行。
要不然日后小姑娘说他说话不算数可不行。
他看着顾凝困到不行的样子，怕等小姑娘睡醒后就不记得了，他掏出手机点开了录制键。
“小阿凝，你看你都快睡着了，咱们改天再去观景大厦好不好？”
已经累到眼皮打架的顾凝，现在只想睡觉，她都没有注意听顾谨之在说什么，只一个劲儿的点头。
视频拍好，顾谨之收好手机，启动车子的同时，他回头看了眼顾凝，发现小姑娘已经歪着小脑袋瓜睡着了。
当小孩子真好，说睡就睡了。
顾凝的睡眠质量特别好，顾谨之将她从车上抱回房间里都没有醒。
替小姑娘盖好被子，顾谨之蹑手蹑脚的退出了房间。
看到散落在地毯上的一地玩具。
玩具都是明艳的颜色，和他极简格调的家十分违和，可顾谨之却怎么看怎么顺眼。
就连顾谨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，自己竟然在短短几天时间里，接纳了一个小孩。
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。
顾谨之看了眼墙上的挂钟，顾凝这个点睡着，估计不会吃晚饭了。
他一个人吃饭就不用麻烦阿姨跑一趟了。
顾谨之刚想打开手机点个外卖，发现好几条未接电话和消息。
中午他偷偷打游戏怕被顾凝发现，便给手机设置了静音，没有调回来。
在带顾凝回来的路上，贺静茹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他都没接到。
一般电话联系不上他，贺静茹在上告诉他发生了什么，这样他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
顾谨之立即点开。
原来是他和顾凝上热搜了。
由那十本字帖引发了“孩子到底应不应该从小开始卷”的话题。
顾谨之切换到微博，发现热搜还在，一点进去便是投票。
有六万人投给了应该给孩子轻松快乐的童年，让家长不要将自己做不到的事情，强加到孩子身上，孩子也会很累的。
顾谨之点开评论区。
毫无疑问，买了十本字帖的他被骂了。
“小女孩才三四岁的模样，会写字吗就给她买字帖？顾谨之不会带孩子就别带。”
“这十本字帖写完，小姑娘八成得有童年阴影了。”
“有小道消息说顾谨之是因为要参加《萌宝向前冲》，才在微博提前公开妹妹的，这次买字帖估计是在为节目做准备，到时候好在节目里作秀给我们看呢。”
“楼上说的真的假的，顾谨之现在为了红这么不要脸了吗？”
“自己树立起来的讨厌小孩人设，自己亲手推翻，你说他还要脸吗？早就不要了。”
……
所谓墙倒众人推，近一两年他的口碑极速下滑后，不论遇到什么事情，网友都是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。
顾谨之看着这些评论无动于衷。
他早就习惯了。
骂就骂呗。
反正他不做亏心事，不怕鬼敲门。
顾谨之退出微博，给贺静茹回了个电话。
“怎么现在才回电话，之前干什么呢。”
“刚刚在开车，才带着顾凝回来，她累的睡着了。”
“这样啊，也没什么，这次的热搜不算负面的，大多数网友还是在理智讨论的，带节奏骂你的那些人是你的黑粉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已经看过了。”
“这些黑子真的太过分了，我已经让公关部去收集证据截图id了，真的是老虎不发威当咱们是病猫呢。”
这些年他们起诉过的黑粉不在少数，可这些人跟韭菜一样一茬儿一茬儿的，根本起诉不完。
他们频繁起诉那段时间，黑粉们收敛了很多。
这段时间黑粉们估计是看团队松懈了，便又猖獗起来了。
“茹姐，辛苦你了。”
电话那头的贺静茹闻言道：“我哪里辛苦了，辛苦的是小阿凝。”
贺静茹想到那厚厚一摞字帖，有些心疼顾凝。
她劝道：“谨之，教育小孩子得循序渐进，不能用力过猛。再说现在手机电脑打印机这么方便，离开学校后，手写就用的很少了，字差点也没什么，你不要对小阿凝要求太严苛了。”
顾谨之听到这话，犹豫半晌，才支支吾吾的说道：“茹姐，字帖是我的……”
顾凝的态度十分坚定。
偌大的玩具店内，她只想要这一件。
顾谨之拗不过顾凝，最终只能妥协。
在他心里对古装剧的怨念更深了，以后可不能再给顾凝看了。
不止古装剧，还有其他的超时空电视剧都不能给她看。
免得她又信以为真。
这款乐高的包装盒超级大，他们拿着根本不方便继续逛街，顾谨之便将东西寄存在店里，等买完其他东西后再过来取。
到时候拿上就直接乘电梯去地下停车场了，会省事很多。
可顾凝却不放心，跟导购小姐姐再三确认过顾谨之已经付钱，等会儿可以直接取走才罢休。
顾谨之觉得就算顾凝天天拼，这个故宫也得拼上好几年才能完工。
但这不可能，小孩子都很喜新厌旧，缺乏耐心。
顾凝不可能有耐心将它拼完，这个乐高最后的命运肯定是放在墙角积灰。
不过这对他来说不重要。
只要不让他来拼就万事大吉。
从玩具店出来后，顾谨之拉着顾凝想要去旁边的一家发饰店里逛逛。
虽然他没怎么接触过小孩子，但也知道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，漂亮发卡发箍什么的，她们肯定会喜欢的。
可没想到顾凝却看都不看一眼这家橱窗布置的十分梦幻的发饰店。
她拉着顾谨之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“去哪儿啊？”
不待顾凝回答，顾谨之便有了答案。
他的眼前是一家书店。
“小朋友，今年几岁啦？姐姐可以给你推荐哦。”
玩具店的姐姐也问过她相同的问题，她知道这个姐姐是想根据年龄来给她推荐书籍。
可她比一般小朋友要聪明，懂的内容要多很多，同龄小朋友爱看的书已经不适合她了。
顾凝摆了摆小手，声音甜甜的拒绝道：“谢谢姐姐，我想自己看看。”
“好的。”
导购小姐姐跟在顾凝身旁，为她介绍着书籍类型。
这一层全是儿童用品，包括书店里的书也都是儿童读物。
顾凝对这些封面设计的花里胡哨的书籍并不感兴趣。
她挑挑选选到最后，一本都没选中，她满脸失望正打算离开的时候，却看到货架上摆着一本书法临摹字帖。
字帖的封面上画着一支毛笔。
咦，这不就是跟宁国一样的笔墨吗？
顾凝将字帖取下来，而后又在旁边看到了硬笔书法字帖。
她看到字帖的封面上印着“练字”两个字，她没见过这种东西，不确定是不是她想的那样。
顾凝问道：“姐姐，这个字帖是用来将字练好看的吗？”
“小朋友你真聪明，这个都知道。”导购小姐姐笑着夸赞。
顾凝的脸上，立即浮现出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太好了！
顾谨之的字有救啦！
“小朋友，你要买这个吗？”
“嗯！”
“要几本呢？”
字不是一日就能练好的，得每日坚持练才行。
“这个一本可以写多久呀？”
“一本有200页，能写多久要看每天写几页。”
顾凝翻了翻字帖，发现一页内容并不多，一炷香的时间都能写好几页。
那顾谨之每天至少要练十页，一本只能写二十天。
二十天太短啦，都看不到效果。
顾凝仰着头，朝着导购小姐姐举起五指分开的双手，道：“那我要十本！”
“十本？”
导购小姐姐被这个数字惊到，她本能的认为这只是小孩信口胡说的数字，便去找家长确认。
“先生，真的要十本吗？”
就待在一旁的顾谨之，将顾凝和导购的对话收入耳中。
他本想阻止，可想到每次阻止顾凝都没什么用，最后他都会妥协，便忍住了。
顾谨之生无可恋的回答道：“嗯，十本。”
除了顾谨之的十本硬笔书法字帖外，顾凝还买了笔墨纸砚。
虽然这个地方不用毛笔写字，但她的毛笔字可是父皇手把手教的，可不能荒废掉了。
选好要买的东西之后，导购小姐姐将两人领到了收银台。
不曾想收银员小姐姐正好是顾谨之的粉丝。
她一眼便认出顾凝就是自家男神微博里的小女孩，再仔细一看，发现小女孩旁边这位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男生，不就是顾谨之本人吗？
她又惊又喜，兴奋地想要尖叫。
顾谨之见收银员认出了自己，那激动地神色肯定是粉丝没错了。
他赶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，示意粉丝低调一点别张扬。
收银员作为粉丝，自然知道张扬出去会给顾谨之添麻烦，便十分配合，没有表现得太激动。
她从同事手中接过顾谨之要买的东西，发现顾谨之居然买了十本一模一样的字帖。
她本能的默认这些字帖都是给小女孩买的。
在这一瞬间，她对小女孩的羡慕荡然无存，甚至还多了一丝同情。
有这么优秀的哥哥，妹妹的压力一定很大吧，才三四岁就要练字学书法，未免也太内卷了吧。
结完账，收银员目送顾谨之和妹妹离开后，见到偶像的激动久久不能平静。
她赶忙发了条朋友圈分享此刻的心情。
发完朋友圈她还觉得不够，又到超话里跟大家分享偶遇偶像顾谨之的情况。
明星的超话也是各大营销号每日关注的对象，特别是像顾谨之这种话题明星。
前一刻收银员刚在超话里跟大家分享，后一刻营销号便截图转发了出来。
娱乐没有圈v：某网友今日在商场偶遇顾谨之和堂妹一起逛街，据该网友透露，顾谨之在儿童书店为妹妹买了十本字帖以及宣纸毛笔等书法用品，这是有意要栽培妹妹成为书法家吗？
一开始营销号编写的文案只有这一段。
这一段内容，只引起了顾谨之的粉丝在底下控评留言，网友们对顾谨之买字帖这件事没有丝毫兴趣。
于是一些为了流量无所不用其极的营销号门，便在这段话后面又加上了一段。
可妹妹才三四岁的年纪，这么做真的合适吗？大家认为是培养兴趣爱好重要，还是让孩子有个完整的童年重要呢？有必要从小就这么内卷吗？
营销号们添上后面这句话后，话题热度立即翻了好几倍。
网友们就自己的成长经历展开了激烈的讨论。
顾谨之和顾凝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热搜浑然不知。
买完字帖后的顾凝终于将目光锁定在了一家发饰店和几家服装店里。
在她的精挑细选之下，最终买了两条连衣裙、两套睡衣，以及一盒蝴蝶结发卡。
以前在宫中，内务府会将宫里需要的一切都给准备好。
长这么大，顾凝还没有自己逛街买过东西呢。
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初体验。
顾凝拉着顾谨之的手，仰着头说道：“顾公子，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逛街买东西吗？”
“你才几岁呀，就喜欢上买买买了？”
“嗯呐。”顾凝点了点小脑袋瓜，脸上时灿烂的笑容。
她声音甜甜的带着些许兴奋的说道：“可以自己挑选喜欢的东西，感觉好棒哦。”
顾谨之本想告诉顾凝不可以，出门对他来说很麻烦，万一被认出来了更麻烦。
可听到这话，顾谨之说不出去口了。
小姑娘是孤儿，以前过的不知道有多苦，连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的权利都没有。
顾谨之心底生出一丝怜悯，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温柔了几分，语气也变得柔软。
“好啊，只要有时间，咱们可以经常来。”
“哇，真的吗？这也太棒了吧。”
顾凝瞬间激动起来，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，浑身都散发着高兴的气息。
顾谨之身高腿长，为了照顾顾凝的小短腿，他只能将步伐放到最慢。
这会儿顾凝一蹦一跳往前走，倒显得他走得太慢了，有些跟不上了。
他加快了步伐，眉眼带笑的问道：“有必要这么开心吗？”
“有哇。”顾凝蹦回顾谨之身边，仰着头一脸认真的说道：“顾公子，觉得你还是有很多优点的，是很棒的大人哦。”
虽然不爱学习，不努力上进，但其他方面还挺好的。
顾谨之听到这话后，脸色笑容更甚了。
这是认识顾凝以来，顾凝第一次夸他！
顾谨之立马得意的要求：“有什么优点，来展开说说。”
顾凝是打心眼里觉得顾谨之为人不错，可要让她具体讲出他哪点好，顾凝却又讲不出来了。
她想了想后，郑重的夸道：“顾公子，你是个好人！”
收获好人卡一张的顾谨之：“……”
果然他就不应该有所期待。
从出门到现在，顾凝一直在兴头上，情绪始终紧绷着，这会儿离开商场回到车上便松懈了。
一松懈小姑娘的睡意便来了，坐在儿童座椅上，头小鸡啄米一样点着，眼皮都耷拉了下来。
本来他还想带顾凝在外面吃了饭，再带她去帝都最高的观景大厦上看看夜景。
可现在见她累成这样，估计没精力去了。
今天是他答应小姑娘说要带她去的，这会儿改主意，也得经过小姑娘同意才行。
要不然日后小姑娘说他说话不算数可不行。
他看着顾凝困到不行的样子，怕等小姑娘睡醒后就不记得了，他掏出手机点开了录制键。
“小阿凝，你看你都快睡着了，咱们改天再去观景大厦好不好？”
已经累到眼皮打架的顾凝，现在只想睡觉，她都没有注意听顾谨之在说什么，只一个劲儿的点头。
视频拍好，顾谨之收好手机，启动车子的同时，他回头看了眼顾凝，发现小姑娘已经歪着小脑袋瓜睡着了。
当小孩子真好，说睡就睡了。
顾凝的睡眠质量特别好，顾谨之将她从车上抱回房间里都没有醒。
替小姑娘盖好被子，顾谨之蹑手蹑脚的退出了房间。
看到散落在地毯上的一地玩具。
玩具都是明艳的颜色，和他极简格调的家十分违和，可顾谨之却怎么看怎么顺眼。
就连顾谨之自己都没有意识到，自己竟然在短短几天时间里，接纳了一个小孩。
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。
顾谨之看了眼墙上的挂钟，顾凝这个点睡着，估计不会吃晚饭了。
他一个人吃饭就不用麻烦阿姨跑一趟了。
顾谨之刚想打开手机点个外卖，发现好几条未接电话和消息。
中午他偷偷打游戏怕被顾凝发现，便给手机设置了静音，没有调回来。
在带顾凝回来的路上，贺静茹给他打了好几通电话他都没接到。
一般电话联系不上他，贺静茹在上告诉他发生了什么，这样他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
顾谨之立即点开。
原来是他和顾凝上热搜了。
由那十本字帖引发了“孩子到底应不应该从小开始卷”的话题。
顾谨之切换到微博，发现热搜还在，一点进去便是投票。
有六万人投给了应该给孩子轻松快乐的童年，让家长不要将自己做不到的事情，强加到孩子身上，孩子也会很累的。
顾谨之点开评论区。
毫无疑问，买了十本字帖的他被骂了。
“小女孩才三四岁的模样，会写字吗就给她买字帖？顾谨之不会带孩子就别带。”
“这十本字帖写完，小姑娘八成得有童年阴影了。”
“有小道消息说顾谨之是因为要参加《萌宝向前冲》，才在微博提前公开妹妹的，这次买字帖估计是在为节目做准备，到时候好在节目里作秀给我们看呢。”
“楼上说的真的假的，顾谨之现在为了红这么不要脸了吗？”
“自己树立起来的讨厌小孩人设，自己亲手推翻，你说他还要脸吗？早就不要了。”
……
所谓墙倒众人推，近一两年他的口碑极速下滑后，不论遇到什么事情，网友都是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。
顾谨之看着这些评论无动于衷。
他早就习惯了。
骂就骂呗。
反正他不做亏心事，不怕鬼敲门。
顾谨之退出微博，给贺静茹回了个电话。
“怎么现在才回电话，之前干什么呢。”
“刚刚在开车，才带着顾凝回来，她累的睡着了。”
“这样啊，也没什么，这次的热搜不算负面的，大多数网友还是在理智讨论的，带节奏骂你的那些人是你的黑粉。”
“我知道，我已经看过了。”
“这些黑子真的太过分了，我已经让公关部去收集证据截图id了，真的是老虎不发威当咱们是病猫呢。”
这些年他们起诉过的黑粉不在少数，可这些人跟韭菜一样一茬儿一茬儿的，根本起诉不完。
他们频繁起诉那段时间，黑粉们收敛了很多。
这段时间黑粉们估计是看团队松懈了，便又猖獗起来了。
“茹姐，辛苦你了。”
电话那头的贺静茹闻言道：“我哪里辛苦了，辛苦的是小阿凝。”
贺静茹想到那厚厚一摞字帖，有些心疼顾凝。
她劝道：“谨之，教育小孩子得循序渐进，不能用力过猛。再说现在手机电脑打印机这么方便，离开学校后，手写就用的很少了，字差点也没什么，你不要对小阿凝要求太严苛了。”
顾谨之听到这话，犹豫半晌，才支支吾吾的说道：“茹姐，字帖是我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