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鸨本来就是混迹花场,说话本来就不好听,言语之中无不讽刺之意。

    话还没说完,便被段不敏犀利横过的目光给吓到,剩下的话哽在喉头再也说不出来了。

    “楼不想要了?”段不敏把单秋朔护到了身后,看向老鸨的目光饱含警告:“嘴巴放干净点。”

    "我要是再听到相似的话,一把火烧了你这地方。“

    老鸨打了一个激灵,原本歪歪斜斜风情万种的站姿也正经了一些。

    这个少年是什么来头,这眼神是多年身居高位之人才有的居高临下。

    段不敏毕竟是做过几年段掌门,生气起来的时候很有上位者的气场。

    目光射向人的时候,不怒自威,老鸨连呼吸都放缓了好几分。

    “一旁说去。”段不敏看了一眼旁边的包厢,担心段嫚二人突然出来,便闪到了一旁的拐角。

    看着段不敏和单秋朔二人,老鸨终于确定以及肯定这两人身份绝对不简单,连忙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,不敢再以轻视之态对待两人。

    尤其对单秋朔,老鸨起先以为单秋朔是段不敏养在身边的一个宠儿,可有可无的一个玩意儿。

    刚才便小心地试探了一下,哪曾想段不敏的一个眼神,无不透漏出了对单秋朔的维护之意。

    老鸨是人精中的人精,这单秋朔一看就是攀上高枝了,再也不是那个认人搓揉捏扁的小可怜了。

    虽然还没有彻底搞清段不敏和单秋朔之间的关系,但是能看出段不敏对单秋朔宠爱异常,绝对不允许这小子受到半点委屈。

    应该跟她想象中的关系差不多,老鸨琢磨,因为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关系,能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如此这般维护。

    唯一不同的是,这段公子可能动了点真心。

    这小子可真是好命啊!————

    老鸨已经这种岁数了,什么样子的人没见过,像他们这种靠姿色取悦人的,最难实现的就是让自己攀附的贵客动真心。

    贵客们可以给她们这些混迹情场的人最名贵的绫罗绸缎,珠宝首饰。

    唯独给不了真心。

    老鸨感觉手有些痒,很想再抽枪烟,但是碍于段不敏在场,把烟瘾忍住了,恭敬地把两人迎进了另一个厢房。

    一旦有人在场,单秋朔便很沉默寡言,眉眼低垂,只是紧紧跟在段不敏身旁,像条甩不开的小尾巴。

    想起单秋朔刚才被人侮辱,段不敏看着抿着嘴巴不说话的男孩,温顺安静的小绵羊模样。

    是越看越欢喜,越看越心疼。

    “别怕。”段不敏把手搭在单秋朔的肩膀,看男孩瘦瘦小小的一只,觉得心都碎了:“我在,我护着你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单秋朔仰起头,给段不敏了一个浅浅的笑意:“师尊,我知道。“

    “师尊没必要替我出头。”单秋朔又接道。

    看见单秋朔这幅委屈求全的模样,段不敏的一颗心都要融化了。

    他要尽早找出魔气的秘密,阻止单秋朔变成那个从地狱里爬出来,双手沾满鲜血的魔头。

    段不敏在心中暗暗下决定,等着他把一切风波了结后,一定好好把男孩子养大,把单秋朔养在锦绣从里。

    让单秋朔长成一个光芒万丈的少年郎。

    “这位公子,不知如何称呼啊?”

    老鸨娇媚的声音打断了段不敏的思绪,段不敏眼睛也不抬地道:“李。”

    长白段氏名字很响亮,段不敏并不想轻易地透漏自己的身份。

    “李公子,看您来楼里的模样也不像是来寻欢作乐啊。”老鸨一言直中问题核心:“您和……额,这位公子来此处做甚么?”

    段不敏懒得跟老鸨多说话,他也没有要拉开椅子坐的想法,从腰腹处解下了荷包丢到了老鸨面前的桌子上。

    “那间屋子里的人。”段不敏抬起下巴指了指段嫚的那间包厢:“事情给我搞黄,别再让那姑娘来你们楼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是报酬。”

    老鸨眼睛一亮,伸手就要去捞那个荷包,那荷包又被段不敏眼疾手快地压住了。

    “报酬既然拿了。”段不敏的目光像是一把寒光凛冽的刃:“要是我再看到那两人纠缠不清,休怪我一把火烧了你们这破地方。”

    老鸨赔着笑,小心翼翼地从段不敏手下把荷包移了过去,掂量了掂量荷包的重量,整个人已经喜笑颜开。

    “李公子爽快人。”老鸨满脸春光,媚眼如丝:“奴家做事,李公子还请放心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这样,先退下吧。”段不敏实在闻不了老鸨身上浓郁的脂粉味,连忙将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打发了出去。

    老鸨躬身推下,人一走,段不敏才觉得混沌的脑袋清醒一点。

    “真热啊。”段不敏顺手把窗打开,还把衣襟上盘的扣子松开了一颗:“小秋,你不热吗?”

    话刚问完,段不敏才发觉有些奇怪,明明是数九寒天,可是他就觉得很是燥热。

    尤其是下腹,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名之火在翻涌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?!

    段不敏感觉手脚都发热,燥热,身体说不出什么感受,但就是很奇怪。

    好像突然有数不完的精力,想要发泄一番。

    连喉咙就突然觉得干渴难耐……

    妈的,活见鬼!

    解开一个扣子简直是抱薪救火,不一会的功夫,段不敏领口的扣子已经全部解开,脖颈处大敞着。

    风从段不敏开的窗户吹进屋里,段不敏的领口处敞着,被风灌了个满怀,能隐隐约约看到段不敏精瘦白皙的胸脯。

    如果视线再往下看,就能看到若有若无的两点红蕊……

    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,单秋朔猛地收回视线,耳根子烫得可怕:“师尊。”

    “这楼里的香是有催情效果的。”单秋朔开口,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划过段不敏的心脏。

    段不敏重重地喘了一声,还是挥散不开浑身的燥热感,眉毛已经紧紧地颦蹙起来:“算计我?!”

    “倒不是。”单秋朔回答,伸手替段不敏把香炉掐灭了:“只是一贯的做法,在楼里待久了的人会对这香产生抗性,效果微乎其微。”

    “师尊第一次来,所以反应就剧烈了些。”

    段不敏哑声说:“给我倒杯水。”

    “这水不能喝。”单秋朔靠近段不敏,脑袋偏在一旁,刻意不去看段不敏此时红潮满面的模样,替他把衣襟又拉开了一些。

    单秋朔指尖冰凉,像是一捧雪,碰到段不敏的皮肤,燥热感得到缓解,清凉舒服。

    段不敏头脑发懵,感觉单秋朔身上的寒意能解他的燥热感,就忍不住想靠近,想把单秋朔揽进怀中。

    想紧紧抱住单秋朔,把男孩牢牢地禁锢在自己怀中的方寸之地……

    此时段不敏就像是在干旱沙漠跋涉数天,滴水不进已经渴得奄奄一息的行人,而单秋朔是那唯一的清泉,是解药,让他忍不住想对人……

    ?!

    段不敏,你八成疯了吧!

    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,段不敏真想抬手给自己来一巴掌。

    这是你徒弟!

    “师尊,你还好吗?”单秋朔的声音明明像往常一样平静无澜,但是此时此刻段不敏总觉得带着几分的蛊惑之意。

    像是钩子,挠得他心很痒。

    能感觉到很小很细微的气流,是单秋朔把手当成小扇子在他旁边替他扇风,单秋朔冷静道:“师尊,这药效不强,你抗一抗,就能压下去。”

    正说着,单秋朔的手指无意间地从段不敏的嘴唇上蹭过。

    段不敏双眼猛地睁大:!!

    单秋朔手指尖冰凉,若有似无从他嘴唇上拂过,段不敏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,想留住那点凉意。

    等着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,已经晚了,单秋朔感受到了段不敏的动作,猛地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,神情惊讶。

    段不敏吓了一跳,浑身都僵住了,大脑也瞬间恢复了几分清明。

    他在做什么啊?!

    段不敏猛地后退一步,嗓音嘶哑:“小秋,离我远点。”

    此时此刻,单秋朔不是解药,而是毒药了。

    单秋朔不能在他身边,否则段不敏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。

    如果把单秋朔放在自己咫尺之间的距离,段不敏觉得自己可能永远也好不了。

    单秋朔的模样看上去有些受伤,但很顺从地点点头往后退了几步,两人之间的距离又拉远了。

    那种莫名其妙的暧昧感也消散了大半,段不敏得以喘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冬日寒风突然迅猛,从窗户一股脑地涌了进来,把屋子里的那股带着甜腻的燥热降了下去。

    段不敏上前走了两步,把窗户又开大了些,站在窗边吹寒风。

    寒风呼呼地吹过,撩起了段不敏额前的碎发,把他的衣襟吹得簌簌。

    在寒风中苦站了大约半盏蜡的时间,段不敏才觉得身上那股燥热感逐渐散了下去。

    手脚才感觉到了东北风的冰凉刺骨的寒意。

    “师尊,当心风寒。”单秋朔的声音饱含担忧,从身后传来:“这风可不能这么吹。”

    段不敏一直到凉风吹得手脚都发凉,大脑才彻彻底底地清醒了过来。

    身后传来脚步声,很显然是单秋朔靠近了,下一秒,段不敏便感觉到身上一暖。

    单秋朔把自己外袍脱下来披到了段不敏的身上,嗓音温润:“师尊,衣服有点小,你先凑合披着。”

    “回去我给你烧姜汤。”

    看到单秋朔这么乖巧懂事的样子,段不敏又想起自己刚才对单秋朔做了什么,又一次深刻地发觉自己是个禽兽。

    畜生不如!

    段不敏心中狠狠地骂自己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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